宗健,2012-2018年就读于东外,2018-2022年就读于南京农业大学,中共党员,目前保送至北京大学直博。曾担任院学生会部长、班长、学习委员等职务。曾获得国家奖学金、美国大学生数学建模竞赛特等奖学金、美国工业与应用数学学会奖学金、金善宝农业教育奖学金、三好学生奖学金、北京大学兴业银行奖学金、北京大学社会工作奖励、优秀学生干部等二十余项荣誉。以第一作者/共同作者发表论文于UMAP,FASE,Frontiers in Sustainable Food Systems等国际期刊。
回忆东外
老桂树的影子总能在午睡时分爬上教室的窗台,九月的风掠过枝桠,拂过蓝白相间的校服上,那是2012年刚进入东外的时候。时至今日回想起来,知识什么的大抵都忘得干净,但是朋友们意气风发的神采,尽管过去十几年却仍在眼帘回映。若说母校予我最珍贵的馈赠,当是那些执卷而立的身影。他们将一位毫不成熟的小男孩通过素养教育的方式引向成熟稳重。犹记初三转入14班的光景,班主任在短短一年里潜移默化地影响了我,她让我们认识到:比“荣耀十四班”鎏金牌匾更永恒的是为人之道。老桂树还在两楼之间,随着楼层的增高,影子却再也映不进来,可花香氤氲总能让我安心,那是2015年升入东外高中的时候。高中和初中最大的区别当属学业的压力,我常将目光投向教室窗外那片会呼吸的天空。记得军训时碎银般的雨帘里,五十张年轻面孔在迷彩服下蒸腾出初酿的友谊;某个暮色苍茫的黄昏,整层教学楼的少年都成了追光者;最难忘那年高三岁末,六角冰晶纷扬而下,教导主任的哨声终是没能拦住操场上雪球翻飞的青春战事。此外,走廊尽头的开水间,暮色下的篮球场,树叶碎影的归寝夜路,是忙里偷闲里最惬意的场所。我思念东外的恩师们。涛哥执尺而立时,三两句评述总能让我对看似复杂的物理难题茅塞顿开;老王的木尺拍案惊堂,至今仍在耳畔回响,那句"天王老子来了它也是这样"的断喝,令我沉醉于数学之美。老于鼓励我们阅读,每月初《读者》们便如春笋般在课桌间《萌芽》;最是Ms.崔别开生面,当《Yellow》在教室流淌,连最生涩的倒装句都开始踩着英式摇滚节拍起舞。我想念东外的挚友们。康哥镜片后的笑意总带着柯南道尔的机锋,总让我觉得做了什么坏事被他发现;涛涛反串四凤时水袖轻抛,竟让曹禺的《雷雨》浇透了少年们善意的哄笑。至于肖老板的毒舌,堪比钱钟书转世,每每用《围城》笔法将我们的矫情拆解得体无完肤。此刻燕园的树木正在窗外沙沙作响,而我的思绪跨越八百公里又回到金陵的那个夏天,男孩女孩迈出东外校门,各自奔向人生的旅途。老桂树虽已是多年未见,可味道最难以忘怀,一如母校留给我的,是拓印在少年骨血里的水墨胎记。